玲心跟着淑婷晃悠下去之后,云溪小姐便邀我一道启程。
“来,我们也走吧。”
我答应了:
“啊,我会跟着‘你们’的。你,可别让我失望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朝屮这回答倒是肯定的——可与之同步的“羞涩”表情好像在对我说:“怎么会让你满意?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走下楼去,迎面就看见传说中的荷小姐“破门而入”、冲了进来。两条大麻花辫在背后甩得飞起;这曾经有段时间似乎在人类之间很常见的发型,此刻在她的朋友中间显得格格不入。
小兰冲进铺子也不歇歇脚,一跃飞身,扑进了淑婷的怀里。淑婷慌忙用双臂搂住她,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多少冲击。
“呜哇~嗯——嗯——嗯——嗯——”荷小姐把头埋进了别人胸口,哭腔甚不动情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呐……对不起!哼……”
“啊啊,怎么了吗?”回过神来的淑婷,轻车熟路地抚摸着她的头顶,慰问道,“怎么?哈……快别哭了。干什么‘对不起’呢?”
“就是就是,成天到晚哭什么,像是个十八岁的人吗?”紧随方氏身后的玲心也凑上前去,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批评道。
“喂,今年,我今年!还是十七岁!”一听见“十八岁”这个字眼,荷小姐所关注的重点就截然不同了,表情奇怪地忽然变得认真,把脸庞直转过去冲着玲心,“明明是十七岁……明明是!”
“噢噢,那也只是今年了。”微扬起下巴,LX随便从嘴里滑出几个字来要敷衍过去。不过这不中听的几个字,自然只会起反作用。
“明年?明年又如何了!甭管明年还是哪一年,老娘永远十七……”近乎手舞足蹈地荷兰从淑婷怀里跳出来,预备激烈反驳LX的论调;身上艳丽多彩的服装翩翩随之,一看就是绚烂与昂贵的组合。
“……”白同学无言以对。看样子,此刻她的心里毫无波动。
“不管怎么样,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是不?有什么想说的就先说吧。”淑婷像母亲开导孩子一样开导她口中的“荷儿”。
“啊……是啊,我先说明情况吧。那就是,那就是,我放大家鸽子了——今天我没有钱了……嗯……今年新年后我爸就说什么我要长大了不给我零花钱了!什么鬼嘛!不就每周几百块……一直以来都和大家讲好是我来买账的……”
“几百块……我一年一次的压岁钱才一百多……今年开始我还没有了呐……穷鬼上身说的就是我没错……”LX有点生气地表示不可理解,向老天爷白了一眼,自嘲了一番。
“你的确到年龄了,也该学会节俭了;你说是你买账,可还不是你爹我在买账。噢,谢谢你关照我女儿他们,小肖。我的兰,你和朋友之间,又不是金钱关系,要那么多钱干嘛。”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、油光华亮的,应该是荷兰父亲的人物走了进来。一袭黑衣,一双皮鞋,穿着干净利落,神气抖擞。眼锋犀利,似乎全然一个精明老手。我想,此人多半是“生意场上”之人。
开口说任何一字之前,他瞟了一眼玲心——十分下意识地瞟了一眼。在场之人似乎全没注意到这点。
“讲是我哩个已经沦为‘大叔’嘅人,关照则伊伙,弗如讲全被侬囡搭浣清伊关照啧。哼嗯,吾哩小店还是租则伊嘅铺面开嘅呀……浣清,侬一直关照别人家,降吾嘅租钱,还免脱则水电费,吾真嘅要谢谢侬嘅!老板侬囡也是,心里向真嘅好嘅!哩三人嘅事体,终归覅担心嘅——荷老板,坐上,坐坐呢,覅立了上哉。”肖森培对两人一妖之间的情谊赞不绝口,略滔滔不绝地力图打消各方不甚和谐的念头。
“啊不用了不用了,马上也要走了……这样吗……”没想到,“荷老板”眼里的锐利很快消散;本被藏在其后的一段疲惫,与一层宠溺,马上冒出来了。
不知这宠溺是对女儿的疼爱,还是其他什么呢。
“我们也没那么好来着。有时候也要吵架的。荷先生,你过来一下,我和你说件事情……”朝屮招呼道。
“啊?什么事情还要凑那么近……什么?怎么是你们,还有……”
“呃呃呃,请您别这么大声说出来好么。拜托您了!瑕隐,你也先求求他,现在别问我为什么!”
“噢?好。你!听朝……浣清的话!”
“啊?这算是哪门子请求的语气……”
“好好好,我明白了;我会求哥哥,别找你们麻烦。你们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已经学会怂恿腐败呀?虽然我相信你没有故意破坏寐首坊。
咳咳,政府不让我去做修复,却承包给了一个不靠谱的古建商;估计又~得上演一场煮鹤焚琴的惨剧了。
哎,这里面肯定也是腐败……我姑且要走了,你们……白玲心和……和我女儿你们趁这个延长的寒假最后好好玩一把。明年寒假就是尽早要为高考冲刺开始做准备了,我想你们也难看见我女儿了。跑哉,吾!再会。再会。”
荷兰之父说着说着,挠着头就径自走了出去;我们也正准备出发,随在其后也一一走了出去。肖森培点点,回到他自己的岗位,继续埋头织补纫缝起来。在他手边,刚才特地为荷老板倒上的茶未被动过,却快要凉掉了。
“浣清,你和我爸凑那么近,说的到底是什么?”
“啊,这件事情只属于我和瑕隐。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好了。”
朝屮认真无比的眼色让淑婷与玲心都暗自决定不去多嘴;可是,兰显然是不懂看眼色的那种人。
“你就告诉我喵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LX搭在她肩上右手却捂住了下文。荷兰有些不明白,却乖乖安静下来。
“我什么事也不想瞒着大家的。这次是特例。”
云溪小姐用平缓的语调,简单地铺陈出这句话来。
“我明白。大家明白。”
淑婷的语气里满是过度的信任。这让我几乎感到有点不适。
我没发话,在荷兰之父身后第一个出了店铺。呵,朝屮说的是我们的战斗引起的破坏。
前后在场的人类其实仍旧没有一个知道完全的真相;朝屮倒是蛮步步周全的,她的心要比我之前想象的要细;或许她做我的知音之后,还能成为我的貙牙,随我有一番创业。
一跨出门槛,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;我的脚跨出了木质的门槛之时,我的心也跨出了无形的门槛。它这一跨是从合适开始迈出的呢?不论如何,这一跨已经迈出完毕。
这一跨已经迈出完毕了。之前的迷惘、漫无目的,从现在开始,不论因为何种缘由,都要告一段落;我仿佛有了无限动力;我的心仿佛同时驾驭着九匹千里马,势必要前往那远方了——
对。由我来效法人世、一统妖界、复为玄黄之远方。
我的心理变化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,是吧,各位看官。
“你爸爸不是很有钱么?怎么骑一辆快散架的老凤凰脚踏车,咳咳。”望着荷兰之父一扭一摇骑着铁架子车远去的背影,LX如是感慨。
“我爸就是严监生再世!抠门地不行!哼!”
“你这样说你父亲不太好喔。”
“啊,确实我也该省省了;今天就开始省下午后甜点的钱吧。好吧,我就节俭给你们看。”
“土豪,我只知道你这可算不上什么节俭。”
“啊哈哈哈,那是当然啦!喂,喂?管家?唉是侬?嗯,好好,现在就开车过来一下,我在老地方!过来送我们!对,就是我们三个……啊不对多了一个妹子我名字都还不知道呐!我爸?谁知道,刚刚又骑着他那圣骑消失啦……啥人晓得伊!”
荷兰将一个发光的扁平器械举到耳边,不知朝谁地,吼了一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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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你可以从家世开始写起;平实的事情就平实地写好了;如果你的生命里已没有亮点,怎么描写都没办法写得引人入胜的。
口误,“如果你生命里已无自己看得见的亮点。”
其次你可以写你的爱情。
嘘,有什么声音……你快躲起来。躲起来。
……
让你躲起来,没让你跳水啊!你这叫躲吗?这零分的大水花谁都看得见。
吁,瞧你这满身伤痕这么点湿了衣服真是遮不住,希尔薇·安。
果然这“传奇”过了几百年已经鲜为人知了。
你还是不要知道了,否则,你对男性会过于失望的。“希尔薇”,安~滇~熙~。
我是希望,你绝不要用那种随时可以为我献出一切的表情来看我。别依赖别者,不相信他人,一切路只能由自己的双脚来走,这可是你以前自己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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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貙chu1牙ya2,比喻勇武贤能的辅佐者。
注2:肖森培那段雾雍方言,大概的意思就是给朝屮、荷兰和荷兰她爹发了一垒好人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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